獄中過聖誕︱SBF轟趙長鵬「假收購」致公司破產 前女友疑出庭指証
FTX 聯合創辦人薯條哥 Sam Bankman-Fried(SBF)日前在巴哈馬被捕後,其律師要求保釋被拒,還押到當地「不適合人類居住」,充滿老鼠、蛆蟲和愛滋病毒的 Fox Hill 監獄至明年 2 月,在獄中過聖誕。
原定線上出席美國國會聽證會的 SBF,其證詞文件被美媒 《福布斯》獲得,文件顯示他大力炮轟趙長鵬「假收購」致公司破產。但另一方面,事件爆出後一直沉默的 Alameda Research 前行政總裁兼 SBF 前女友 Caroline Ellison,疑將「調轉槍頭」指証薯條哥。
還押至明年2月8日
FTX 事件越演越烈,日前薯條哥在巴哈馬被拘留後, 早前路透上載了他被捕後的影片,當晚他身著藍色西裝,沒打領帶,由多名警員伴同下護送出地方法院大樓,登上私家車。
報道又指,到達巴哈馬法庭時,SBF 神情輕鬆,並稱抗拒引渡到美國。巴哈馬檢察官要求,如果 SBF 反對引渡,他將被拒保釋。之後 SBF 代表律師以 25 萬美元申請保釋,但首席法官 Joyann Ferguson-Pratt 表示,因其潛逃風險「太大」,拒保釋申請,宣布他將被還押到當地 Fox Hill 監獄至明年 2 月 8 日,法庭裁決時,SBF 即時與父母擁抱。
監獄「不適合人類居住」
Fox Hill 是巴哈馬唯一的監獄,據美國國務院 2021 年的一份人權報告指,Fox Hill 條件「殘酷」(harsh),設施人滿為患,原本關押 1,000 人的設施,卻關押超過 1,500 名囚犯。監獄缺乏床位、寢具及馬桶,部份囚犯因長期躺在地面而患上褥瘡(bedsores)。牢房到處都是老鼠、蛆蟲和昆蟲,衛生和醫療服務不足,報告還指控懲教人員曾虐待囚犯,一名前監獄長稱該監獄「不適合人類居住」。
去年 The Tribune 訪問了曾在 Fox Hill 還押的 Charles Rolle,更直言:「各種各樣的男人都因為在這裡被強姦而感染愛滋病」,「我在監獄裡的一周簡直是地獄!」
巴哈馬懲教署署長 Doan Cleare 表示,大部分設施都根據國務院的報告進行翻新,沒有「囓齒動物問題」。而 SBF 所囚禁的地方,為最高安全部門的醫療區,有獨立房間,環境理應較好。但由於監獄防疫限制,SBF 不能與訪客見面。
一直拒絕引渡到美國的 SBF,推斷可能因未能保釋而改變主意,彭博引述熟悉引渡程序的律師 Bruce Zagaris 表示,SBF 不會像在豪華公寓那樣得到任何特殊待遇,「如不想在這個地方無限期囚禁,還有麼選擇呢?」
SBF狠批接任CEO為錢接手公司
原定決定於線上出席聽證會的 SBF,未有因他逮捕而取消,而接任他出任 FTX 行政總裁、處理安然醜聞案聞名的「清算律師」John Ray III 作供時表示,FTX 的情況比安然時還要差,認為 FTX 情況是他所見過的最嚴重的商業失敗之一。
他指出,接管公司後,發現不少交易「根本沒有任何記錄保存」,員工使用 QuickBooks(中小企業通常使用的軟件)來管理 FTX 的財務,並稱這間市值曾達 300 億美元公司倒閉的原因,似乎源於控制權絕對集中在極少數極缺乏經驗和不成熟的個人手中,「他們未能實施任何控制,然而這對於一間受託於他人的公司來說是必要的」。他料大部份客戶無法挽回損失,但 FTX US 用戶的情況會較其他地區的情況好。
根據《福布斯》獲得 SBF 準備在國會提交的完整證詞的草稿,SBF 繼續各方面炮轟,包括指 John Ray 和其律師事務所,正試圖從 FTX 破產中獲巨額費用;又炮轟 FTX.US 總法律顧問和前 Sullivan & Cromwell 合夥人 Ryne Miller 向他和團隊施加巨大壓力,要求匆忙申請破產法第 11 章,令到他們「精神不平衡」。他重申,FTX US 是有完全有償付能力,但現時 FTX 「處於破壞性的領導之下」。
他亦重點炮轟幣安 CEO 趙長鵬「精心策劃了一場負面公關活動」,致 FTX 破產。
SBF 提到,11 月 8 日左右,FTX 團隊與趙長鵬達成一項交易,幣安將以很低價格收購 FTX,但條件之一是不能與其他潛在投資者溝通。但此時有多名投資者對 FTX 有興趣,部份更稱可向用戶償還幾十億美元。但一天後幣安隨即宣布取消收購,認為幣安從未打算進行這項交易。之後又因律師團隊施加壓力,高層貿然申請破產,令局勢無法挽回。
SBF 認為, 幣安在淘汰 FTX 這一最大全球競爭對手後,於全球加密貨幣交易量市佔率,由原本 50% 急升至現時高達 70%,稱「關於幣安、它在加密貨幣生態系統中的作用,以及它與 FTX 的關係,還有很多話要說,但現在不是時候」。但證詞中,他隻字未提 FTX 是否有挪用客戶資金。
醜聞越揭越多
自 FTX「爆煲」後,公司內部醜聞不斷湧現,其中路透報道,在 2020 年中 FTX 首席工程師秘密更改公司軟件,可令 Alameda Research 的操作免受平台的功能影響。
調整令 Alameda 擁有「幾乎無限的信貸額度」,無論擔保貸款的抵押品的價值如何,Alameda 都可繼續從 FTX 借錢「輸血」,如果 Alameda 損失過多資金,更會自動出售其資產。
此外,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(SEC)表示,FTX 兩年間秘密借予 Alameda 的資金達數十億美元,但並非來自 FTX 儲備,而是來自客戶存款。
監管機構稱亦指,SBF 隱瞞了 FTX 的客戶資金將轉移到 Alameda,以進行未公開的風險投資、購買豪華房地產和政治捐款。美國檢察官和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也分別提出了刑事和民事指控。
檢察官指,如果所有罪名成立,SBF 將面臨最高 115 年監禁,但任何判決都將取決於一系列因素。
前女友疑「調轉槍頭」指證
而案件關鍵人物 Caroline Ellison 迄今一直保持沉默,日前被發現現身紐約曼哈頓一間咖啡店,由於該咖啡店十分接近紐約聯邦調查局辦公室,引發網友推測她正尋求與當局達成合作協議。
紐約郵報引述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前律師 Howard Fischer 稱,她很有可能與聯邦當局合作,因 SBF「很可能在為自己開脫時試圖指責她」。
而曼哈頓聯邦檢察官 Damian Williams 亦透露,SBF 的同謀正配合聯邦調查,更指「對於任何參與 FTX 或 Alameda Research 不法行為但尚未挺身而出的人,我強烈建議你在我們來找你之前來見我們。」對於同謀是否包括 Caroline Ellison,他指:「我不方便說誰進來了。(I’m not at liberty to say who’s come in) 」